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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牛家人已将先前的草木灰犁入田里，静待了数日才又犁开让地肥发酵，真正吃入土里，滋养作物根部。

此时的牛辉玉、牛鸿玉正赶着牛把田土犁松，好把麦种撒在土里，等上三个月就能收成了。

只是他们根本没下过田，控制不好牛的走动，手忙脚乱的累出满头大汗，犁的田也歪歪斜斜的。

虽然旺叔来教过兄弟俩，他们也看过别人如何犁田和播种，可知道和实际去做是二码事，奋发向上的少年灰头土脸，两亩地还犁不到一半，牛大爷已经不耐烦的哞哞叫了。

&ldo;我的伤还没拆线呢！&rdo;他边叹气边起身，拿起尖头斗笠往头上戴，赤足走入田里。

&ldo;晚上回去就帮你拆。&rdo;牛双玉有些心虚的一应，其实早两天就该拆了，只是她看小鸡太可爱，成天泡在鸡圈就忘了。

赵冬雷手一挥，表示听见了。

一会儿，喘得像老牛的牛辉玉弯着腰爬上田埂，脸色比纸还白，连忙灌了一碗绿豆汤才有活过来的感觉。

&ldo;种田真是一件累人的活，我领受到了。&rdo;日出而做，日落而息的农人太叫人敬佩了，他们才是国之根本。

&ldo;大哥，你还去不去读书？&rdo;有点可惜，就差几个月了。

他摇着头，目光黯然。&ldo;不了，等麦子出芽后，我和你二哥再浇一次水，而后便到城里找找看有没有抄写、帐房的活，先赚点钱顾好家里，读书的事以后再说。&rdo;

&ldo;真有点可惜，大哥书读得那么好，半途而废实为遗憾。&rdo;因为银两不足而放弃，叫人着实不甘。

牛辉玉眼露宠爱的抿唇一笑。&ldo;抄书也能看书，当是复习之前读过的书，我没把书放下，只不过选择不多罢了。&rdo;

&ldo;那你会参加院试吗？&rdo;功名他垂手可得。

他顿了一下，面有难色。&ldo;本朝明订，参加院试要有两名推荐人，或学堂夫子，或地方仕绅，大哥当初的推荐人是爹和左先生，如今爹不在了，左先生又远在数百里之外，怕是难以成事。&rdo;

左先生是衙门的主簿，与牛秀才是故交好友。

&ldo;我们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儿找两名推荐人，那你明年不考了吗？&rdo;牛双玉急了，不希望兄长被耽搁。

&ldo;再看看，我到城里抄写、当帐房，也是想看能不能碰个机会，认识一、两位有才人士从中推一把。&rdo;他还是想力争上游给自己挣一分脸面，光宗耀祖。

&ldo;原来大哥心中早有打算，害我白担心一场。&rdo;她还以为他会心灰意冷，就此一蹶不振。

牛辉玉呵呵一笑，用着袖子掮风。&ldo;你快快长大就好，别为家里的事烦心，有大哥、二哥在，绝对不会叫你委屈。&rdo;

被取笑长不高，牛双玉哼了一声，横睹一眼。&ldo;坏哥哥，戳人痛脚，我不理你了，要去撒麦子了。&rdo;

她气唿唿的跳下田埂，腰间系着一只鼓状封盖的小圆筐，喂鸡喂得颇顺手的她打开盖子，捉了一把麦种往湿润的土地一撒，走了几步，再捉一把播撒。

身子骨不好，她也没做什么重活，麦种很轻，小圆筐也不重，她顺着犁好的田撒一撒，并不辛苦，很快撒满半亩地。

多了会武的赵冬雷，两亩地不一会儿就犁得差不多了，自告奋勇挑水的牛丰玉也挑了两桶水，先前在田埂上休息的牛辉玉走上前，提了水桶便往田里撒，让田地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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