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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1页）

当少年一双清澈的眼睛染上惊惧、畏怖、绝望，最终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只剩下隐忍时，男人勾唇一笑，解开了第二颗扣子，军帽下，男人的笑容阴狠又疯狂……

&ldo;cut！！&rdo;黄与行激动地站了起来，对摄影师咆哮道，&ldo;刚刚的那段，拍下来了没有？！&rdo;

摄影师被吓了一跳，连连点头，调了下机器，&ldo;拍、拍下来了……&rdo;

&ldo;太好了，正式影片中就用这条片子，这段不用再拍了。&rdo;说完，黄与行过去拍了拍楚昱的肩，&ldo;不错不错！哲的眼光果然不错，童飞这个角色就你演了！&rdo;

楚昱愣愣地看着黄与行，被激动占据了几乎整个大脑的黄导并没有发现任何异样，转身又跟欧阳哲说着什么。

曹熙好笑地伸手在楚昱眼前晃了晃，&ldo;喂，回神了‐‐&rdo;

楚昱眨了眨眼，看清曹熙的脸后，叹口气，苦笑了下，&ldo;哦……&rdo;

&ldo;你怎么啦？&rdo;曹熙关切地问着，见楚昱面色不佳地摇了摇头，想到和楚昱对戏的感觉，内心对少年的偏见减了不少，温和地笑了笑，&ldo;和你对戏挺轻松的，黄导也说你刚表现不错，好好休息一下吧……&rdo;

楚昱机械地点着头，目光复杂地看向已经离开的曹熙。

摘下楚昱覆在眼上的手，模糊的视野里依然能看清欧阳哲那抹jian计得逞的笑容，&ldo;都说你的表现挺好，为什么哭丧着脸？&rdo;

楚昱摇头，&ldo;我也不知道……感觉心里很堵，又好像心被掏空了一样……&rdo;

欧阳哲一屁股坐在楚昱旁边，弹性良好的床垫将两人往上抛了抛，&ldo;曹熙大概会觉得你是他遇到的这么多个演员中，最配合的一个吧……&rdo;

&ldo;为什么？&rdo;楚昱疑惑地看向他。

&ldo;他要的，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个对手，嗯……简单说来，就是平时不管会演戏的还是不会演戏的，都会为他的演技折服，得到他想要的相应的反应，那就是镜子；而对手，则是在他的演技影响下还能发挥角色，和他做到真正的对戏。刚才，或许身为当事人的你们还不太明白，我这个局外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如果没有你最后那个失去焦距的眼神，曹熙也不会露出那样的笑容，跟变态杀人魔似的……&rdo;

欧阳哲一边说，一边还抱着身体，好像很冷一样。

楚昱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心里却还是有疑问，&ldo;……这样哪里发挥了角色了？&rdo;

欧阳哲轻笑一声，&ldo;你想想，如果是普通的寄人篱下的少年，哪怕是戏子出身，面对变态的时候怎么着也要反抗两下的吧，你却只是用手格住对方的手腕，这是不想被人发现的特务才会做的动作，而你的挣扎幅度实在很小，只有需要留着性命去完成任务的人才会有这样的反应。&rdo;

&ldo;我，我当时，什么都没想……&rdo;楚昱的声音里有些懊恼，他扶着额头，在仔细回忆和曹熙对戏的情景，他见识到曹熙比五年前更加纯熟的演技，甚至在他的演技之下什么都来不及想，浑浑噩噩地演完了一出戏。

&ldo;嘿……这就是你的天赋了，你的本质，是一张白纸。&rdo;欧阳哲用食指卷着自己的刘海，漫不经心地说着。

&ldo;白纸？&rdo;楚昱放下手，好奇地问。

欧阳哲揉了揉楚昱的脑袋，&ldo;这些等你明天有心情了再慢慢解释，你先回去休息吧，平静平静心态，别想太多。我在这边帮你办理相关的手续和签约，放心，你的字我能模仿99……&rdo;

楚昱点头，他确实有些累了，还没想清楚他是要自己回去的时候，身体力行，他拖着疲惫的身体一步步离开了片场，身后欧阳哲目光如炬。

‐‐他是不知不觉演出了那个角色。

‐‐全是曹熙让他发挥的演技。

‐‐镜子，对手，白纸……

一路上，楚昱满脑子全是欧阳哲说过的话，与曹熙对戏时的压迫感，以及心里满满快要溢出来的挫败感。

这一路显得很孤单，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楚昱茫然地走着，心情说不上是堵还是空，总之很难受，他丝毫没有察觉自己走在影视城里，外景的剧组早就收工了，宽敞的民国街巷中，他根本找不到公交车站甚至是柏油马路，陌生的街景和混沌的意识相融合，茫茫然不知身处何处。

一辆载满道具的货车向楚昱迎面而来，喇叭声和司机的叫喊声仿佛还在很遥远的地方‐‐

&ldo;你不想活了？！&rdo;被巨大的拉力扯了一把，少年跌入一个结实的胸膛中，汽车刹车的刺耳声让他恍如隔世般惊醒过来，从车窗内探出头来的司机原本打算破口大骂，在看清楚护着少年的男人时顿时讨好地笑了笑。

楚昱稳住身体，站好，然后也看清了那人的面貌。

那个恨不得狠狠敲他一记的男人，是余品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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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品声最近在拍一部以民国时代为背景的电视剧，正好和有部分的戏和《饰品》剧组取的是同一个影视城的景，他们在3号摄影棚，《饰品》在5号摄影棚。这天他的戏份已经拍完，正好到停车场拿了车就要回家的时候，就看见某个神不守舍的少年呆立在马路中央，像是被抽走了魂似的，让他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直到货车司机按下数次喇叭后楚昱仍充耳不闻，刺耳声中更显出楚昱单薄脆弱的身影‐‐楚昱穿了一件白色t-shirt配一条蓝色牛仔裤，白得近乎透明的衣料底下是男生尚未完全发育的纤细身材，仿佛两手可握的腰，牛仔裤包裹得修长的双腿和紧致的臀部，清慡的黑色短发干净又柔顺，一根根发丝几乎都能看清。

余品声先是喉头一紧，然后才上前拉开了楚昱。

目送突如其来的货车离开，楚昱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人圈在胸前，那人的胸肌很健硕，硬而有弹性，头顶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吸引他抬头去看……

等看清楚映入眼帘的面孔时，楚昱用力推开了对方。

&ldo;喂！你‐‐&rdo;余品声什么时候被人这么粗暴地对待过，用&ldo;粗暴&rdo;这个词好像有些不妥，不过他的大脑里确实在刹那间蹦出了这个有些诡异的词，然后嘴角抽搐了下，被他余品声纳入怀中，是多少俊男美女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楚昱有些茫然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ldo;抱歉，条件反she……&rdo;

经过好些天的休养生息，楚昱已经能很好地让精神与肉体相融合了，本来楚昱与严米两人之间就有许多相似之处，以前也看过一些书籍，灵魂相似的人或许真的能在生死一线的情况下进行转换，只是太过玄幻的东西他也不能尽信。在第一次看见曹熙的照片出现在杂志上的时候，他曾经心悸过，第二次是回到楚昱的房间，第三次则是在电视台见到余品声，三次心痛的程度各有不同，只能说是之前楚昱的生活作息的不平衡和身体的习惯性还残留在这具躯体上，可是情绪波动却慢慢变成严米自己的了，不管是楚昱还是严米，他都能感觉到灵与肉渐渐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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