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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非嫣失声道：&ldo;六畜轮回？！她当真不做人了？！&rdo;

道君摇头，捏着胡子轻道：&ldo;谁知道呢？人心太复杂……你回去告诉辰星，若有缘，总可以厮守。若无缘，也不用再痴下去了。这世事，并非掌握在神的手上啊……&rdo;

非嫣默然，转首望向那一条条密集交错的轮回道，忽地有些悲凉。神的命运，又是被谁掌握？恐怕谁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原来，他们都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罢了……第十九章

‐‐或许我真的在追求一种境界。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信念。你说，这到底是可怕，还是可悲？

耳边一直飘浮着古老神秘的歌谣，断断续续，缠缠绵绵，似低诉似婉言。那女子的声音好熟，但玄武却怎么都想不起究竟是谁。到底是谁？唱得如此悲怆，如此婉转，包含了无数辛酸往事。

他微微动了一下，感触地叹息一声，睁开了眼睛。入目是残破焦黑的屋顶，断壁残垣，映着昏黄的日色，分外凄凉。还未来得及惊讶，却听头顶一个清冷的声音轻道：&ldo;醒来了？&rdo;

他一惊，仰首望去，却见清瓷靠在断了半截的墙上，低头静静看着他，而自己半躺在她腿上，满头长发在她手指间缭绕。

&ldo;你睡了三日，身上的伤我已经全部替你治好。现在能动么？&rdo;

她问着，双手不停，细细为他理着长发，把纠结处缓缓理顺。

玄武恍然如梦，怔了半晌，忽地张口轻道：&ldo;方才……那是什么歌？&rdo;

清瓷沉默良久，才道：&ldo;落伽民谣，很老的曲子，说的是春耕秋织，寻常百姓生活。&rdo;

玄武动了动，慢慢坐了起来，身上的伤口虽然不痛，但却没什么气力，四肢酸软难受。他叹一声，&ldo;清瓷，我终是等到你了。抱歉，那么狼狈。&rdo;

她淡然一笑，&ldo;谁没有狼狈的时候？但你不该等我，我原不想再出来。玄武，是你把我逼出来的，何苦？&rdo;

玄武反手捉住她的手腕，急道：&ldo;何苦？你怎么会这样问？！难道你心里当真没有一点……！&rdo;

他顿在那里，盯着清瓷冷若秋水的眼，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早就该了解，这人或许根本没有心去想仇恨以外的事情。但他实在不甘，凡人尚且有追求幸福的资格，为什么他要让自己痛苦？他只不过想求到世间自己最想要的那个人罢了。

&ldo;清瓷，你到底想要什么？除了复仇，你难道没有其他哪怕一点点想要得到的东西么？&rdo;

他问得有些无力，眼眸都黯然了下来。

清瓷轻声道：&ldo;为什么所有人都在问我同一个问题？我想要什么……我想要的东西，已经死在这个世上，倾尽神力也无法恢复。玄武，我已经没有幸福可言，我已经算一个死人了。你如何在我身上找到所谓的幸福？&rdo;

玄武急切地捉住她的袖子，声音微微颤抖，&ldo;我不求你给我什么！你若没有想要的东西，我便让你想要得到。清瓷，你没有死！只要没死，就有希望！&rdo;

清瓷笑了笑，站了起来，拢起袖子放眼望向天边的落日。&ldo;玄武，你已不是四方之神的玄武了。你叫什么名字？&rdo;

玄武一愣，&ldo;我……自出生以来便叫做玄武……我没有名字的。但我记得很早很早以前，被人叫过麟五，据说我是排行第五的麒麟兽。&rdo;

清瓷摇头，忽地笑出了声，&ldo;好怪的名字。麟五……小五……谢谢你，玄武。我让你担心了。&rdo;她回身，半跪在他身后，替他理着长发，最后束好，用丝带松松系起来。&ldo;玄武，虽然我暂时没有想要的东西，但我却有不想被别人得到的东西。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rdo;

玄武斟酌半晌，才道：&ldo;你是说……落伽城……？你不想四方占领落伽？&rdo;

清瓷点头，&ldo;这里是旧落伽城。当年都传说太白杀了近半城的人才征服我们，但事实是，落伽城已经几乎被屠杀光，整个城也被大火吞没了，只留下这些废墟。现在的落伽，是千年之前麝香山建的新城。但即使现在的落伽已经成了五曜的附庸，我也不想看它落入四方的手里。玄武，白虎是个很可怕的神，他想要的东西才是真正的迷。我不想落伽再发战火，诸神的斗争，颠沛流离的是凡人。一个宝钦被悄悄吞并，多少宝钦子民逃来了落伽？&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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